Quote
From a video talking about 坂本龙一 by HOPICO
脱下合成器的修饰之后,这首作品变成了一个最赤裸的样子。我们听过印象深刻的钢琴曲,我们热爱他们,我们在形容它们的时候,多数是“热情”、“悲伤”、“欢乐”、“雄伟”。但这首歌不一样,之于我第一次听到它的时候,我再想为什么会有一首歌,那么精确地,在开头把“安静”这两个字讲了出来,明明无声的真空才是最安静,可这几个音符勾勒出来的安静,就是胜过了无声的真空。我想,那是因为我们在这几个音符背后,仿佛能够看到一个作曲家,找到他的钢琴,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的样子。
要说幸运的是,我亲眼见过教授带着管弦乐团的全编制演奏这首作品。虽然我内心一直觉得,这是一首寂寞的作品,我心中它最好的样子,就是保持在三人编制以下,但是我清楚记得,那天在现场听到最后一个段落时,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还记得我当时心里想的是:“md,这么多年了,终于听到了”
就像教授在后来采访里说的,它可能不是首好的电影配乐,因为它不需要画面就已经自成一体了。可是重新听到它地时候,仍然意气风发。
坂本龙一小的时候很喜欢Beatles,甚至一度以为只有了解Beatles的人才能和自己做朋友。而「末代皇帝」当中,许多作品的录制,都是在abbey road 2号录影棚完成的,这里是The Beatles 1962年到1969年录音的地方。教授也通过这样的方式,和自己的偶像有了重合。
而在这里录制的作品,就包括整部原声带当中我最喜欢的「Where is Armo?」,在这首歌的写作里,他构建出了一种徐徐前行,奔赴宿命的坦荡。
在这之后,教授有陆续发行自己钢琴演奏版本的「A Flower is Not A Flower」。如果说文金龙版本的是线状绵延的凄凉,那在教授钢琴的版本里,我们听到的是点状的,在夜里,一边开,一边败的花的失落之美。
在教授这个阶段的很多作品里,我们都能找到类似的气质。或者说,教授本身就很擅长用琴键去勾勒这种气质。如果允许我用很自私的感受去总结的话,我想对于我而言就是,在这样的作品里,哪怕是简单排列的单音,我们也能听到一边生长,一边流失。
伟大的艺术家是在不停迭代自己的生命周期
教授大概说过这么一句话,就是,钢琴的声音按下去之后,会逐渐地开始衰减,哪怕非常微弱地持续,最后也会消失,所以他也渴望可以永恒发展下去的声音。
而在「andata」这首作品里,我们可以听到在下面这段与管风琴音色所演奏出来的主旋律的稳定所呼应的是一种在持续出现的,让人不安或者不稳定的合成器的声响。这看似矛盾的两者出现在一起,正是一种异步。他在去除人为对音乐冠以的快乐、悲伤这些明显的情绪化的修饰。声音的产生和这种不规律是去人性的,是高于人为定义的,生命也是如此。
专辑的概念「异步」通过不同的形式贯穿每一首作品,在下面这首音乐里,我们可以听到一个好像扮演心跳信号的音色,贯穿始终。一般的做法,可能会使这个音色的节律和作品的速度保持一致,然后同步落到作品的正拍上。但明显,在这部作品里,教授让这个心跳节律的音色和作品的拍子,处在一个完全异步的过程当中。我自私的理解是,生命中的声音与音乐不和谐的共存,才是真实的空间。毕竟和谐在多数时候都是人为制造的巧合,而生命中巧合的几率又只是少数。
Quote
身骑白马, 徐佳莹
而你却 靠近了
逼我们视线交错